第34章 被人栽赃陷害

倾风抚竹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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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廿五的脸色很沉,廿九莫名地提起了防备,这种感觉很不好,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廿九离得远了点。

    廿五突然微微一笑,“我没事,你能给我倒杯水吗?”

    廿九慢慢地挪了过去,其实廿五就坐在桌子边上,一伸手就够得着茶壶,为何要让她倒?

    事有蹊跷!

    她没有倒水,习惯性打开茶盖嗅了嗅,水里没有异样,普通的温热茶水,难道是自己多心了?

    杯子很干净,里面没有任何东西,廿九倒了一杯水,没有递给她,推倒了桌子边上,上下观察廿五。

    廿五坐着没动,盯着茶杯却不端起。

    然而廿九却嗅到了一丝血的味道。从廿五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
    她一直置于背后的手……

    廿九恍然,突然站起来,“你的手怎么了!”

    廿五的身后,鲜红粘腻的血从腕上溢出,沿着袍子游移而下。

    “有人来袭击你!”

    廿五摇头。

    廿九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,看见几道凌乱的刀痕,浅的只是割出道红印子,深的将骨骼都翻了出来。

    莫非有人趁着众人在庆功的时候偷袭了廿五!廿九自责,自己怎么会安心让廿五一个人待在房里。

    “疼吗?”廿九的手指拂过她的伤口,其实廿五也是个强硬的性子,明知道这伤口一定很疼,她却也不啃声,陀螺山出来的姑娘大多如此。

    当她的手触到廿五的袖子时,碰到了坚硬冰冷的物体。

    有诈!

    廿九立刻抽出手,与此同时廿五突然将袖子里的匕首抽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来不及多想廿五为什么突然要杀她,近乎神速地抓住廿五的手腕不让她攻击自己,然而廿五本要刺向廿九的匕首突然转了头,在廿九的阻力下正好往自己身上刺去。

    “你要干吗!”

    廿九怒喝,此时廿五的匕首刚刚进入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“哧”!

    金属和*摩擦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砰”!

    门口传来碗落地的碎裂声。

    今晚廿九和廿五都拒绝了去庆功宴,李嗣开怕两个姑娘饿着,让伙房给他们准备了宵夜。门口站着的,正是来送宵夜的丫鬟。

    那丫鬟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口,哪里见过血腥的场景。

    看见廿五握着廿九的手执着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上,血浸染整一片浅色的衣衫,煞是可怖。

    “愣着干嘛,还不找大夫!”廿九一声斥责,自己扶起廿五将她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丫鬟反应了过来,也顾不得看见廿九杀廿五,立刻找来了大夫。

    林屈逸也被叫了过来。

    乍一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廿五,他有些困惑,当方才目击的丫鬟颤颤巍巍地说是廿九杀廿五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懵了。

    “沈姑娘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?”廿九忙着给廿五擦拭手上的血迹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等到她发现周围异样的目光时,这才想到,廿五突然一下将匕首换了目标,其实是早就准备诬陷她要杀自己!

    看周边怀疑的目光,廿九意识到,今夜恐怕要遭殃。

    她抬头问林屈逸,“你相信我会杀她?”

    林屈逸坚定地摇头,然而过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变得脸色苍白。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?廿九忘记了什么!

    罗炎醉着无法处理,林屈逸是偷偷被叫来了,他不想惊动其他人,毕竟这事说来古怪。

    廿九要真想杀廿五,四源山就根本不会救她,何况她想杀一个人,要么光明磊落的杀,要么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。

    这种突然让送东西的丫鬟看见杀人灭口一幕的安排简直弱爆了。

    换位一想,倘若他林屈逸要杀廿五,将她约出来杀掉弃尸,会有谁知道?廿九和廿五住一个房间,一旦对方出事,另一个必定是被率先怀疑的对象。林屈逸并不觉得,廿九会傻到这种地步。

    但廿五也不至于傻到自己拿着刀自戳身体。

    “明天,等罗炎来处理!”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,他愿意相信廿九,但有件东西让他无法解释,既然这样,等罗炎清醒。

    廿九坐在床头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今晚沈姑娘就不用和廿五姑娘待在一起了。”林屈逸补充道,嫌疑犯有该待的地方,但她身份不同,林屈逸只是另外安排了一间,让人看守起来。

    第二日罗炎醒来,隐约还能想起和廿九在假山上以及她送她回来之后的事。

    沈吟心,廿九,罗炎自嘲地摇头,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忘记了,但他知道她在身边,足够。

    用着仇人的身体再次回到他身边的廿九,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,罗炎可以理解,却也纠结。

    借尸还魂,倘若廿九本身的身体还在,那么灵魂是否可以归回原位。

    “罗炎。”林屈逸进来时,看见一个发呆中忍不住低头一笑的罗炎,笑容很轻很浅,却没有杂糅任何的杂质,干净清澈。

    “有个不好的消息,你很快笑不了了。”林屈逸焦急道,“廿五出事了,昨天有人看见沈姑娘杀廿五。”

    罗炎侧过半边脸颊,淡淡道:“无稽之谈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相信她,可确实有丫鬟看见了。”林屈逸解释,“沈姑娘自己也没解释,被我关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居然舍得关沈吟心?”百年不开玩笑的罗炎突然调侃起林屈逸,照他所说,廿九是从罗炎这回去之后对廿五下手。

    廿九会对廿五下手,罗炎怎么都不会相信。

    昨夜她留下点的碧玉竹香味依稀残留,他能想到最幸福的事情,就是再度归来的廿九能够原谅他之前所有的不是。

    他的玩笑开得太不是时候,以至于林屈逸稍稍怀疑他是不是被昨夜的酒烧坏了脑子,所以今天表现得和从前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“廿五伤得很重。”

    林屈逸说得太认真,罗炎不由地皱了眉。

    让玩世不羁的林屈逸那么严肃,事情恐怕已经超出了他想象的范围。

    他立刻和林屈逸去了廿五的屋里。

    廿五高烧不退失血过多,大夫开了药方下人正在喂药,这样虚弱的廿五早失了从前霸道的模样。

    杀她的人下手很重!

    罗炎越发确定这不是廿九下的手时,林屈逸拉了他一把,将他拽出房间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相信这是沈姑娘,但是有件东西,我得给你看看。”林屈逸从怀中拿出一张被烧成残边的纸条,只剩下边缘几个字,却依稀可以认出来:杀了廿五!

    “哪里来的?”

    林屈逸咬了咬牙,廿五是朋友,沈吟心是梦中情人,但无论是什么身份,生死大事,不能失了公允。虽然他偶尔好玩,但人命关天,他从不敢胡闹。

    “第一次来灵州的时候,从沈姑娘的房间里飘出来的,那天我恰巧走到她的房边,门开着,我看见她将纸烧了,留下这点残迹被风吹出来。”

    那一次,正是廿九在房间里看见黑衣人却被跑掉的那回,对方让她杀了廿五,她将纸条置于烛火上烧,却没有烧干净。被风吹卷的纸条恰好吹到了正来看廿九的林屈逸的脚下。

    罗炎将那一点点的纸片揉成团放在手心,陷入思考。

    人证,物证,哪怕他相信她,别人也不会信。

    “他人呢?”

    林屈逸会意立刻将罗炎带了过去。

    廿九半靠在床榻边休憩,听到门外的脚步声,睁开眼。

    罗炎站在面前,面无表情,却能从他深幽的眸子里看到半分忧虑半分焦急。

    林屈逸被支了出去,房间里只有罗炎和廿九两人。

    “为何杀廿五?”

    “你信吗?”

    罗炎低下头,将林屈逸给他的纸条递给了廿九。

    乍一拿起时廿九觉得陌生,看了许久,突然记起自己烧掉的那张命令她杀廿五的纸条。

    怎么会在罗炎手上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要说?”

    廿九摇头,然而她看着罗炎的眼神,却是透亮的。

    “那就去地牢。”

    罗炎说得很随意,彷佛只是说一句那就去我房里坐坐或者只是那就饿一顿,但地牢是什么地方?灵州的地牢大多是骚扰灵州的蛮子,个个身强体壮又野蛮,运气不好被灵州官兵抓到了,全部关在地牢。

    那是个没有人敢进去的地方,哪怕那些蛮子都被关在铁笼里。

    他们的吼叫,足以吓死一个胆小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不去。”廿九说得很坚定。

    “别无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罗炎!”廿九突然怒上心头,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,你后悔过吗?苦痛吗?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这么做!有人想陷害我,我自己能解决,我不需要被你保护!”

    罗炎抬起眼皮,“你怎么知道我后悔苦痛?我要保护的不是沈吟心,而是你!”

    他虽这么问着,眼底却有一丝欢喜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一次一次,他的一次一次,只是拿来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廿九。

    她突然咬紧唇,低声道:“非要这样吗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可以保护自己,就不会让对方一次次得逞,为什么会被人栽赃诬陷,为什么一次次身陷囹圄,为什么受伤的都是你,你还能说你能保护自己?”

    她仰起脸看到他硬朗分明的下巴和坚定的眼神,他余光瞟过她脸颊的时候有似是而非的笑像在嘲笑她粗浅的伪装,瞳仁中分明写着的是“廿九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他曾经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子致使她被奸人所害,这种事情,永远都不会再发生。

    “给我七天时间,我查!”

    他根本不给廿九反驳的机会,大步流星走出门外。

    “罗炎!”林屈逸迎上来。

    “把她,带去地牢!”

    屋内的廿九偏起半边唇角无奈地笑笑,所谓关押不过是保护,还有什么地方,比灵州的地牢更加安全?

    即使这样,廿九却也心中明了,其实罗炎有私心,他们那么久的默契,岂是能被人点破的?

    当日,整个知州府都听说,大司马沈汝鸿的女儿沈吟心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罗炎关到了地牢。

    在众人赞叹罗炎处事公正不畏权贵的时候,正义化身的罗炎让人压下了廿五被刺一事,只是告知了众人廿五和廿九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受了点伤。